回顾2005年心路历程
103、联系中青报
明天是星期一,千里迢迢晋京,总要做点事来抚慰家中父母的期盼,18日晨我起个大早,今天天气不错,阳光明媚,为自个儿定个目标,心情自然好起来,脚步也轻快了,顾不上吃早饭就往古楼大街地铁站赶乘东直门,再转乘24路公交车至海运仓下车匆忙复印,直奔旁侧海运仓2号中国青年报社址,这个让我充满希望的报业。
时已十时许,报告接待人员听了我要找的人,表示该记者不在很忙,同是报社人都难得见其一面,何况今天又是星期一,报社领导层早上惯例开会,都不会在办公室。待问清得知我反映的是法治这一类新闻,接待人员给了我中青报《法制版》负责人员的电话号码,要我下午与之联系。
来北京好多次,这些热心的话最能宽慰我那无助的心怀。我赶忙记下电话号码,向热心人道了谢,走出中青报社址大门。
此时我的心情无比的喜悦,迈着轻盈的步子大步流星往最高法接待室赶。坐上106公交车经二十多个站点才到达了北京汽车南站的永定门幸福街18号,一幕幕熟悉的建筑历历在目跃入眼帘,路上行人庸懒地移动着沉重的脚步,拐进熟悉的胡同,放眼过去都是携着大包小包行李且上了年纪蓬头垢面的上访者,久违的邮发旅社广告墙依然矗立在路中央,行人都得绕过它,从旁两侧出入。远远的“东庄”二字就是最高院信访接待处的路标镶在右侧大墙上。就在信访处胡同口围墙边,有两位似曾相识的老上访者在散发着尿臭味“东庄”二字路标下面的路旁摆起许多上访指南:“法律文书”、“上访须知”、“上访路线”的宣传单,此宣传单是要钱的,这是他们维持状告和生活的经济来源。
还有一些形成文字冤情案例的揭露,在那出售时嘴里不停着吆喝着:一份五毛钱呢;另一个老大姐在旁侧用小板凳支起一小架儿童电子琴,有板有眼带着浓重东北乡音唱起民间疾苦小曲来,因我身上没带时间表,不敢逗留,快步朝信访处跑去。刚跨进信访大门,那里早已是冤的海洋,那儿的空气都带着冤,只见信访大厅外三三两两站立着,倚墙而立,或席地而坐,衣冠不整,满脸皱纹,目光呆滞无神,和其身上散出阵阵臭味的老弱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们,其中有一位较为惹眼七旬老汉手持一根细竹竿,竿端系着一块泣满冤情的白布上冤情斑斑。似古代走面闯北的江湖郎中,在老汉旁边就是信访处的发表格、交表格处的小窗口紧闭着。看到紧闭的窗口我才知道来迟了,借问旁边大婶:现几点了?此大婶缓缓抬起那张布满皱纹憔悴的脸,迟疑地目无表情看了我一眼说:12点了。我再回到领表的窗户靠近一瞅上面提示的红字:早上8点——9点,中午1。5点——2。5领表时间之规定。
无奈的我只好再往信访大厅里去看看,里面早已是座无虚席整个大厅里充斥着劣质的烟味,说不出的异味和汗臭味。突然坐在中间有位五十开外的中年妇女边拍手边哼起民间的顺口溜:胡锦涛是个好主席,中央不是他一人说了算,腐败。。。。。。。。旁边几位与之相仿年龄的妇女也在附合着,不时还指出一此小曲中的用词,作了修改。
大半天的奔波,头晕晕的,还有一个半钟头,如何挨着过?等我填饱肚子再返回信访大厅时,已是黑压压一大片人,想找个位置很难,我在一位大姐躺着占四个座位余半个位子挨着坐下来,身心疲惫的我也顾不上什么臭味,抬起左腿,支起包袱,猫着腰先打会盹解解乏。在吵杂的半醒半睡中挨到1点半,外面的领表窗口早已排起一条长龙的队伍。心切的人们顾不了中午烈日的炙烤,依旧执着排站在烈日下盼着法院工作人员早点来发表格。已过了发表时间,约近一个小时,窗口依然紧闭着。这时,那条长龙队伍边上多了几们穿公安制服的人员,他们假借帮你检查身份证和判决书来辨别是否要截访的对象,有上访者不愿意让截访者查看,就争吵起来。前面队伍动起来了,往前一看,原来开始发表格了。
我赶快从大厅里跑到领表的队列中排队,到我临近窗口时,那几个人强行要看我的身份证,我和他们接上口理论时,他们听出我是福建口音,就放过说:不是,不是。
我领了表,填了表格到了交表窗口递了来访摘要,该工作人员问我相关的事宜,要我到大厅候着,我问什么时候以轮到接待我?他说:没那么快,你就候着吧,轮到你,自会喊你的名字。
时间过得飞快,该和中青报联系了,当我走到胡同口二个老上访者摆满状纸前,就把早上多复印的十来份亚洲周刊交给她们,并拿出原本的《亚洲周刊》让她们过目,以示复印件的真实性,马上就有人要那周刊报道的复印件,围观的人一边看一边议论着,一边掏腰包买下周刊报道,我又从手袋里拿出二份明显的复印件,让他们日后复印效果清晰,好卖出去,又能多添一些微薄的收入好糊口。
忙完这些小事,向车站方向赶路,在路边的AC卡公话亭里拔通了中青报法制版负责人的办公室电话,话机的一端传来柔和的声音,在此陌生的城市里听起来特别的亲切,我把案情简明扼要地介绍,并表明此案冤情比佘祥林还要冤,有过福建省当地日报的内参报道和香港《亚洲周刊》的报道,希引起中青报的关注。对方说:可以,你现在哪儿?当对方知道我还在汽车南站时安慰我道:没关系,来得及,你过来吧,到了再打这个电话联系。
我心急火燎坐上106路公交车,一路上公交车走走停停,看着快到下班时间,我心又焦虑起来,好不容易联系上的报社,万一下了班,说不定一切都泡汤了,我越想越担心,中途赶忙下了慢悠悠如蜗牛一样公交车,拦了一部的士直奔那个燃起我心中希望海运仓2号。
当我拔通电话来了一位年轻的男实习生,该男生拿着本子和笔在接待服务台旁侧坐下,我把几份福建内参和《亚洲周刊》两份判决书,吴昌龙手书《一个“死囚”的泣控》交给了男实习生,好心的实习生要我备份材料留底,建议我再去《新京报》、《法制报》等新闻媒体报社相关部门再走走,现因有佘祥林案子影响存在,时机对蒙冤者来说是件好事,我们这儿是否采访报道,要等领导看完材料才能拍板。决定了,就会和你联系,你给的这些材料不能返还的,请理解。听了男实习生一番话,稍稍高涨的情绪又跌入低谷,怅然若失的我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中青报社大门,在路边公话亭里我又拔通《新京报》的电话号码,作了简单的陈情,对方要我把材料传真或邮发,因事务多,没有余人接待我,等我们看完材料认为需要采访,会和你联系的。新京报的地址:宣武门永安路106号在前门建国门大饭店对面。
18日晚上约十点许,《中青报》法制版郑主任来电告知经过讨论:可以采访你家的案子,到时你直接和中青报驻福建省记者站站长联系,这几天记者出差,过两天再和他联系,我已把相关材料发给要采访你的记者。自接到中青报采访的通知,心情豁然开朗,多次北京之行,最宽慰人心莫过此刻,仿佛间前面的道路宽敞了,但愿前路不再曲折,因权威媒体的介入而成直线。
19日早上,我在返回前还到《新京报》送了份材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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